close

一、焦黑

一身穿著白色的男人,就連頭髮也刻意染白。

腳底下的白皮鞋噠噠作響,步伐很穩卻不失優雅。

「你是誰?是誰派你來的?」王經理額頭不停地冒出汗水,手掌心早已被手汗佔據。

白衣男微微笑,並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把白槍。槍身上有著非常精細的刻畫,宛如一件高雅的藝術品般,但說穿了就是一項殺人的武器罷了,十分諷刺。

白衣男將槍口對準著王經理那已不再茂密的禿頭。

王經理不停地顫抖,癱軟在辦公室的角落,嘴裡不停地求饒。

「我給你錢,給你派你來的那個人付的十倍,不,是二十倍!拜託,不要殺我啊!」幾近絕望的王經理濕了一褲子。

白衣男子歪斜著頭,似乎在思考什麼,莞爾一笑,伸手拿了一管消音器慢慢地旋上槍管上。

喀。

完成組裝。

「……」白衣男將槍口壓在王經理的頭上。

王經理知道自己不論如何求饒都不會有答覆,即便傾家蕩產。

不動是死,動了也是死,還是跟他拚看看吧。王經理心理盤算著。

忽然,王經理使勁地往對方撲了上去,汗水與淚水交織,此時此刻,癱軟的腳宛若得到神力一般活了過來。

但也只是曇花一現。

白衣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後退了幾步,伸出右腳用力往王經理肚子一踹,王經理立即又癱了下去。

沒希望了,怪自己平時不練身子、怪自己平時不練詠春,這時候絕對可以派上用場。

白衣男眉角一鎖,槍口再次對準王經理,這次並無猶豫。

扣下扳機,一顆炙燙的彈殼鏗鏘落地。

王經理的嘴角滲出黑血,眼睛瞪大著前方,額頭有著一個焦黑的空洞。

白衣男看著眼前已然成為一具屍體的王經理,表情些許的僵硬,卻從容不迫的將白槍收回懷中,猶如剛剛只是做了件很普通的事。感情會壞了事情,白衣男時常想起這句師父死前說過的話。

替高層的高層處理掉不必要的垃圾,或是除掉再更高層的眼中釘。

社會如此現實與殘酷,有了利之後也想要有名,名利雙收誰不想要呢?

白衣男只是收錢辦事,僅僅如此而已,依附在高層的慾望中、貪婪之下。手無寸鐵死於他手之下,不勝枚舉。

以身手非凡的他,通過各種艱苦的特種部隊測試,千錘百鍊,早已練就一身宛如「利器」之身。如貓步般輕盈地接近敵人,亦能大大方方隻身走進敵營,照單全收,只要事後記得付款就行。這是從前一直以來的原則,獨行是他的風格。

辦公室的警報大作聲響,裡頭剩下的只是一具焦黑的屍體、一堆散落地面的公文,以及一股無情的絕望感,迂迴於焦黑屍體的上頭。

 

眼前的咖啡溢出濃濃香味,熱氣蒸蒸飄著,一身白色西裝潔淨優雅。

窗外一台接著一台的警車呼嘯而過,電視新聞播報著某辦公大樓的焚燒自殺事件……

 

「隊長,又有案件發生了,請盡速趕往現場。」電話一頭傳來上頭的傳令。

隊長莞爾,喝了口咖啡後掛上電話。

刑事局第二分隊隊長將自己自豪的白色配槍放回懷中的槍套,並起身走出店外……

 

arrow
arrow

    魚孔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